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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法在何处辉煌(作者:张法)

      作者:核实中..2009-09-10 09:21:14 来源:中国国画家网

        当毛泽东静躺在精致的纪念堂里,再也不能用巨手写他那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墨宝时,政治精英必须具备诗文和书法学养的千年传统最后地消失了,辉煌过数千年的书法艺术也因此被历史划上了迟到的句号:沦落为一种平平常常的艺术。在各门艺术中,书法的排行也很为靠后。其实,如果不从1840年鸦片战争、至少从1860年洋务运动开始,当中国的精英阶层意识到世界绝不像国人几千年来所描绘的那样的时候,书法从文化高位的跌落过程就开始启动,不可逆转。

        在古代的文化氛围中,用笔写字,不仅是写字本身,它与文化中的一切重要因素紧紧相关联。大如宇宙,奥如心灵,庄严职朝廷的典章制度,风雅如士大夫的闲情逸趣,通俗如民间的节庆仪典,无一不有书法在其间发挥着重要功能。

        为什么中国文字会以方块字最终定型,这是一个饶有趣味的文化秘密,与本文无关,但方块字以其固有的建筑美奠定了中国书法成为艺术的基础。中国的书写,不用鹅管,不用纲笔、铅笔、圆珠笔,而独用柔软的毛笔,蘸墨挥毫,文化的层层意味已包含在这独特的字形和工具之中。





        人是一个小宇宙乃中西文化的共识,书如其人,书如宇宙却为中国文化的独创。中国的宇宙适合用书法来表现,中国的书法适合于中国宇宙的性质。

        用笔定字,书法是一种最简单的线的组合。这线,是用软的毛笔蘸墨写出,就有了浓淡、干湿、瘦肥、丰瘠、粗细、疾徐的丰富变化。中国古人的宇宙是一个气的宇宙。气化流行,衍生万物。气之凝聚而成物,物之死亡而气散,又复归于宇宙流行之气。与气的宇宙最相合的是线的艺术。书法的线之流动犹如天地间气之流行。气之流行而成物,线之流动而成字。书法之线的世界与宇宙之气的世界有了一个相似的同构。中国艺术、文学、绘画、音乐、建筑,都含有线的意味,但比较起来,书法更简单,又更虚灵,更接近于宇宙的本意味。如果说,在殷商甲骨和青铜铭文中,书法因文字在远古的神密性而处于文化的核心,在秦汉世界,书法因现世的功用而大受尊崇,那么,书法作为一种艺术,出现在汉末魏晋时,正与玄学的出现相应合,玄学融合儒道,重解三玄(《周易》、《老子》《庄子》),描绘出一个虚灵的形而上本体。中国哲学最高的境界是无味之大味,希声之大音,无形之大象,无言之至言,这正好与形简神丰的书法同韵味。它最能用书法来体现,又最能从书法去体会。书法的构成本身就契合了中国宇宙的构成。纸为白,字为黑,一阴一阳。纸白为无,字黑为有,有无相成。纸白为虚,字黑为实,虚实相生。宇宙以气之流动而成,书法以线之流动而成,宇宙一大书法,书法一小宇宙。远古伏羲氏得天道的过程“仰则现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乃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周易·系辞下》)几乎与中国文字的创造过程是一致的。字由苍颉听创:“颉首四目,通于神明,仰观奎星圆曲之势,俯察龟文鸟兽之象,博采众美,合而为字。”(张怀瓘《书断》)因而,书法家作书和创造过程,同时也可以是领悟中国文化之道的过程。

        自1840年以来,中国人完全接受了西方建立在科学的天文学和物理学基础上的宇宙观。宇宙再也不是一个气的宇宙,人们创作书法时再也不会去联想一个自己内心都认为不存在的气的宇宙,书法之美失去了深厚的宇宙论基础。当然,今人也可以书法的抽象美去比拟西方的抽象画,从而以艺术的纯形式去对应于宇宙的纯形式,但这已是西方的几何型宇宙,书法的浓淡枯湿将失去独特的意义,对曾因中国文化“气”的性质而具有一种形而上的境界的“一笔书”,“血脉不断”,“气脉不断”,“笔断气连”,“迹断势连”,“形断意连”,将很难为人从文化宇宙的内容去领会;毛笔会被简单地等同于油画笔、钢笔、铅笔。毛笔的独特性及其与文化的关联,从书法的书写法则中更能鲜明显出。





        书法的起笔,特别是在楷书里,就是“逆锋落笔。” 逆者,反也,一横不是直接地横过去,而是先反回一下,所谓“欲右先左”,一竖不是直接地划下来,也是先反回一下,所谓“欲下先下”。篆体的“裹锋”,本质上也是“逆”。《老子》云:“反者,道之动。”《周易》讲:“无往不复,天地际也”。“伯寿问于米老(米芾)曰:‘书说当如何?’米老曰:‘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此至精至熟,然后能之”(姜夔《续书谱》)。笪重光《书筏》云:“ 将欲顺之,心故逆之,将欲落之,必故起之……书亦逆数焉。”逆锋落笔,重在“藏头”“蓄势”“圆转”,藏头是力的孕育,蓄势于中,“能使锋毫在画中不着单一的方向进行,而做到上、下、左、右,四面势全,从而使点画的开端笔意丰富,形象丰满,饶有变化,多姿多彩。”[1]①藏头的意味,如“天何言哉,四时行焉。”(《论语》)如帝王居中而八方从焉。藏头包含着多种可能。以静待动,顺势演化,行其所当行,止其所不可不止。在横竖撇捺的行进中,或“藏锋以内含气味”,或“露锋以外耀精神”。如阴阳之转化,似五行之克生。

        由于起笔的藏头蓄势,书法的行笔不是直接了当地写过去,而是行中有留,也就是蔡邕《九势》中说的涩:“涩势,在于紧駃战行之法。”刘熙载《艺概》解释涩笔说:“唯笔欲行,如有物以拒之,竭力而与之争,期不涩而自涩矣。”行意足,流畅活泼,留意显,活泼中有了凝重。行与留相反相成,“如推若引行且留”产生了书法行笔的万千气象:“或轻拂徐振,缓按急挑,挽横行纵,左牵右绕,长波郁拂,微势缥渺。”(成公绥《隶书势》)使毫的行留再加上行墨的轻重使得书法的线条更加契合于宇宙之气化流行,更加适合于表现万物之象。(在古人的观念中,形和象是有所区别的,形是质实具体的,象则是在事物之中又不能质实以求的东西。)“为书之体须入其形,若坐若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若强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雾,若日月,纵横有所象者,谓之书也。”(蔡邕《笔论》)也更易于表达内心的情感的个性。

        起笔须藏头,行笔兼行留,收笔则要护尾。起笔藏头,不见入之迹,运笔行留,始显线之姿,收笔护尾,未睹入之迹。蔡邕《九势》说:“藏头护尾,力在字中,下笔用力,肌肤之丽。”又说:“护尾,画点势尽,力收之。”这样,一画形尽而力、意未尽。就一字之中来说,一画形尽而力意未尽,又转入下一字头笔画之藏头。如太极图,阴阳各半,其旋转,从小到大,从大到小,任何一方从大到小都化入另一方,连绵不断。中国的宇宙是一片化境,中国的书法也是一片化境。更重要的是,上面所述的书法写作法则所表现的,不仅是一种宇宙观念,还是一种哲学性格。一种在农业社会基础上的大一统文化所特有的哲学性格:重整体而又存个性,顾大局而又讲方法,有差别但重和谐,讲秩序而又存性灵,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执著追求,又有“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的悠然胸怀……

        自1840年以来,各种西方哲学入主中土,在救亡图强的大背境下,最后是“对立统一、矛盾斗争”的学说成为主流,新时期以来又有名种思潮,从系统论到存在主义,从整体思维到解构主义,浪涌波翻。然而所有这些思想都带有西方文化特有的“刚”性。与中国书法所含有的浓厚的“柔”性哲学意味不对接。今天的书法已经与其固有的哲学意义断裂了。这里的“柔”,不妨从中国哲学之“气”与西方哲学之“实体”(或“数”)的比较中去理解,也可以从天/人/书法这一关系的维度去理解,这正好使我们进入书法意蕴的另一方面。





        “书如其人”是中国古人的固有信念。中国字,点、横、竖、挑、撇、捺,形态多样,方块字形本就具有一种堂堂正正的建筑美。中国字的构成成分,点有大小,横分短长,竖可粗细,撇区啄掠,因而字字自成一个独体,一字可写成不同的样态。文字的书写又正好适宜于个性的表现。中国文化的宇宙是一个气化万物、生生不息的宇宙。人也是禀天地之气以生,《礼记·礼运》说:“人者,其天地之德,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人以气为主,以气作文,文如其人,以气写字,字如其人。“锺繇书如云鹄游天,群鸿戏海……王羲之书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力……韦诞书龙威虎振,剑拔弩张……”(萧衍《古今书人优劣评》)。古人用笔墨写字以展现字之美与人之美,关键在于书之气与人之气的相通。中国独特的人体理论使书如其人有了深厚的文化根据。中国的人体“含元一(即气)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著形”(刘邵《人物志》),是整体功能的。在考察时,可因简要或详细之需而从一(气)、二(阴阳)、五(五行)、或多(神、精、筋、骨、气、色、仪、容、言)去把握。在审美的人物品藻中,对人的品评可从形神、神骨肉、或多面去把握。中国书法也被看成一个类似人体的整体功能系统。对书法的把握也是可二、(王僧虔《笔意赞》说:“书道之妙,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即以神与形之二把握)可三、(卫夫人提出意、骨、肉;萧衍《答陶隐居论文》说:“肥瘦相和,骨力相称……梭梭澶澶,常有生气。”即生气、骨气、肌肤。)也可多(苏轼《论文》说:“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书体与人体的同构是书如其人的生理根据,书写所要求的心理状态与古代士大夫培养理想人格所要求的心理状态的同形又使这种心理根据升华为一种文化要求。书家的创作,首先就要抛弃俗念,进入道心。蔡邕《笔论》说:“书者,散也。欲书先怀抱……夫书,先默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彩,如对至尊。”王羲之《题卫夫人〈笔阵图〉后》云:“夫欲书者,先乾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书家的创作,又是一种树立宇宙胸怀的过程,欧阳询所谓“澄神静虑,端己正容,秉笔思生,临池志逸。”(《八诀》)张怀瓘说:“虽迹在尘壤,而志出云霄。”(《文字论》)孙过庭说:“情动形容,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书谱》)人之气通书之气,书之气通天之气,“书之气,必达乎道,同混元之理。七宝齐贵,万古能名。阳气明则华壁立,阴气大则风神生。把笔抵锋,肇乎本性”(王羲之《记白云先生书诀》)。人、书、天,在书法活动中达到了互通合一。儒者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君子自强不息精神,道家的“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 颜直卿堂堂正正的楷书,不仅呈现出他的刚正人格,也反映了宏阔的大唐气象。王羲之行云流水的行书,不仅流出他为人的深情飘逸,也代表了晋人的美学精神。宗白华先生说:的以天合天的心性,都可在笔墨书写中得到极大的熏陶。正是在这种精神氛围中, “晋人风神潇洒一滞于物。这优美的自由心灵找到了一种最适宜于表现他们自己的艺术,这就是书法中的行草。行草艺术纯系一片神机,无法而有法,全在于下笔时点画自如,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如天马行空,游行自在……这种超妙的艺术,只有晋人萧散超脱的心灵,才能心手相应,登峰造极。”[2]②

        从1840年到今天,西方的生理学、医学、体育学已成为我们认识人体的主流意识。书体与人体的古文化同构(人之气与书之气)已经断裂。学者更熟练的是用格式塔心理学的异质同构来解释人书关系。但格式塔的人,只是对人的大脑作一科学性的力场解释,个性的问题难以提出。书之风格与人之个性,一直是当代书法理论的荒原。本来,书法已经不是培养文化精英的一种必要形式了,也许这一变化对书法的兴衰来才是最为重要的。





        从仰韶彩陶的刻画符号到青铜铭文,虽经时代沧桑观念迭变,文字的重要,特别是具有重大召告功能的美的文字一直处于文化的重位。这种重要性随时间继续流延,而且不断繁衍,直到清代。方块字造型的多样与整一,直观与美形有多样的潜能,也适合于美饰和服务于朝廷秩序、社会结构、家族尊卑,乃至整个法象天地而来的大上统一之典章礼制。从皇家宫苑到私家园林,从州群衙门到乡村茅舍,从佛寺道观到旅馆亭台,用书法题写的匾额碑牌、府第名称,店铺旌条,对联偈语,构成东西南北中最普遍的审美景观。从汉未魏晋起,书法成为表现士大夫个性和风采的艺术。能书法、懂书法就成了士人之为士人的一种标志。中国文化的一个特点就是士人上靠皇族,下通乡绅,成为大一统农业社会的整合力量。以儒为主,杂以道释的士人,其主要品格是人文性,除了经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诗文和书法了。士人都有“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道二重性,他们的诗文和书法是两面互通的,既载道,又抒情。而诗文又要用书法来写出,很多时候诗文就是书法,书法就是诗文。诗、书、画是古代最重要的艺术门类。书本身是能表现人格的,且不用说士人们都有一手好书法,对不是士人而想进入士阶层的人,已为士人但未官而欲官的人,对在官而欲升官的人,一手好书法能够增加他们的如愿机会。中国古文化一直处于书写时代,读书识字,首要的就是练书法。可以这么说,文字有多重要,书法就有多重要;教育有多重要,书法就有多重要。书法在古代的辉煌有着深厚的社会文化基础。

        自中国努力融入世界以来,书法所赖以依存的基础——消逝了。入学读书,书写工具是铅笔、钢笔、圆珠笔。书法的写作圈在社会上惊人地缩小,当然也由此产生了书法的变异物——硬笔书法、钢笔书法。毛笔书法的文化意识在这里已经全然失去,却与全球皆晓的抽象美接轨。近年来计算机的普及,正在进一步缩小书法的写作圈。在实用美学方面,从店铺商馆的名称的题写到公共景观到重要碑铭,已是印刷字体的世界,就是请书法名家题写,也是要转化为制作,方出现在所规划之地。随着现代制作技术日新月异,实用书法与抽象美接轨,似已势在必然。书法已经失去了在文化中的重要功能,而沦为一种艺术的小圈子。各门艺术的等级因其社会/文化功能的变化而不断变更。目前影视因其与大众传媒的密不可分已升为头等重要的门类。书法正处于文化/哲学/人格意义不断流失,写作人数不断缩小,其降级理所当然。





        就是面对当代的接受者,书法作为一种抽象美的独特式样,也将存在下去。而作为一种古老文化的标志和象征,更会存在下去,现代的观念将不断地遮蔽书法的文化意义,大量古代名作的存在又会使其意义不断地浮出。这样的描绘仍然有些凄凉。历史会不会重给书法一个辉煌的机会呢?也许,这在于中国古文化能否对未来世界的重建提供意义。

        西方宇宙是一个由工具认识和描绘并由工具来验证的物理宇宙。工具包括两个方面,一,作为思维工具的逻辑;二,科学技术。西方宇宙观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工具发展史。从亚里士多德的形式逻辑到黑格尔的辩证逻辑到各种现代逻辑;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在古代,宇宙表现托勒密和亚里士多德的宇宙:太阳围绕地球转;在近代,宇宙表现为哥白尼和牛顿的宇宙;一个无限的宇宙;到现代,表现为爱因斯坦的相对宇宙。在西方文化中,人本身是不能把握宇宙的,只有通过工具,因此工具达到什么程度,宇宙就是什么模样。中国宇宙是由人的直观体悟并由人的心/身来验证的气的宇宙,它以人来源泉于宇宙,人与宇宙在本质是同一的(程颐说:“天人本无二”;程颢说:“道与性一也”;朱熹说:“心包万理,万理具于一心”;陆象山说:“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人的秘密就包含着宇宙的秘密,展现了一个不同于西方的天人合一的气的宇宙。靠工具,工具的局限就是宇宙观的局限;由心/身,在工具发挥作用的范围内不如工具明晰,但在工具达不到的地方却比工具优越。靠工具,西方文化以工具征服方式把整个地球都带向了高科技、高文化、高生活水平,同是又是一个高度污染的世界,地球的生态正在不可逆转地恶化下去……而中国文化一直以另一类型的高度文明保持着人与宇宙的和谐。它是“停滞(这个词只因与西方文化的直线类型的“发展”相比较而产生)的,同时又是具有良好的生态结构的。在世界业已一体化的今天,西方的工具/明晰和中国的心身/整体的互补性是明显的。

        西方人的人体是由解剖刀和精密仪器来定义的,中国人的人体是由医疗保健的实用理性来总结的。前者由于西方文化在世界的主流地位和有一整套学理支持,其巨大成就有目共睹。然而,中国之学虽然根本上有异于西方,它的由整体功能而来的有效性却至今仍立于不败之地。非化学而直接来于自然的中药,与天地之气相应合的气功,以气为人体之本而来的经络和针炙,使中国的与气的宇宙相连的人体学说显出越来越大的活力。中西的互补已经是一种事实上的存在。

        中国古代社会是一种农业/生态型社会,西方的工业社会是一种反生态型社会,发展至今,正努力较为一种生态型社会。气的宇宙和以气为主的人体必然要产生一种生态性格,由这两点所支撑的中国书法,本就具有一种生态型的内涵。在各门艺术中,电影和电视明显地具有大众文化的特征,文学与思想联系到更紧密,雕塑绘画突出展示性质,书法包含着最多的生态型品质。未来世界如果转为一种高科技/生态型社会,中国书法的文化意义就会得到新的彰显。

        中国古代社会虽动而静是简单悠然型的,西方工业社会是紧张时效型的。工业社会转入信息社会,紧张时效型生活正在转向丰富/悠然型。中国书法可以说具有一种悠然的性格。未来社会如果转为丰富/悠然的生活形态,中国书法就会成为一种得到更多人喜爱的蕴含着深厚哲学意味的生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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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①金学智《书法美学谈》,上海书画出版社1984年版第72页

        [2]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80页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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