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传》第2章：哈雷大学讲师（作者：李鹏程）

布伦塔诺之所以要推荐胡塞尔到萨尔河畔的哈雷大学来，目的是要胡塞尔在施图姆普教授的指导下，在哈雷大学通过大学任教资格考试。胡塞尔不负布伦塔诺的期望，终于在施图姆普教授的指导下，于1887年10月24日在哈雷大学得到了任教资格，成为这所大学的一位28岁的编外讲师。这标志着胡塞尔学生时代生活的结束，他从此以在大学教书为自己的终生职业，肩负起了在人类思想精神园地中辛勤劳作的使命。
从1887年任教起，胡塞尔在哈雷大学同卡尔·施图姆普、汉斯·冯·阿尔尼姆（HANS VONARNIM）、格奥尔格·康托以及海尔曼·格拉斯曼（HERMANN GRASS-MANN）等人成了亲密的学术朋友。
当胡塞尔获得大学编外讲师教席的时候，正是他与马尔薇娜结婚后不久。这一对年轻人刚刚建立了家庭，生活刚刚起步，虽然比较清贫，但"家庭"和"事业"这两个重要的人生内容，使得胡塞尔和他的妻子都有一种"新开端"的感觉。尽管胡塞尔成天忙于自己的哲学事业，除了要上课之外，其余的时间还都用来进行逻辑哲学的研究，然而，他的妻子是一位能干和体贴自己丈夫的贤慧女子，她以自己的辛勤的家务劳动和周到的安排，使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根据马尔薇娜的记载，胡塞尔当时每天都要到弗朗克孤儿院那里去散步。在那里的大门上面的拱石上，雕刻着耶赛亚诗篇中的一句话："期待着上帝的人们，必然得到新的力量。"这句话成为了胡塞尔的生活格言。
在1887年-1888年的冬季学期，胡塞尔在哈雷大学担负起了讲《认识论和形而上学导论》课的任务。这门课在每周的星期二和星期四上两天。在同时，胡塞尔还向学生讲述了在认识论和形而上学的范围内在数学和哲学上的争论问题。这涉及到数学知识的本质和对它的认识方式，而胡塞尔的讲述同因果论的各门科学对认识论的建构是相对立的。
在这年冬天，胡塞尔还开始了对休谟的《人性论》的研读。
1888年夏季学期，胡塞尔讲《心理学的基本问题》。
而在1888-1889年的冬季学期，他讲《大哲学》，即哲学百科。
在1889年，胡塞尔在讲课的同时，读了雅各布·弗瑞（JAKOB FRIE）的《按照哲学方法建立起来的数学的自然哲学》。
当年，胡塞尔完成了他的《算术哲学》中的"符号的多样性的表象"部分的协作工作。
1889年夏季学期，他主讲《逻辑学》。
在暑假期间，他同汉斯·冯·阿尔尼姆（AHNS VON ARNIM）一起到特翁（TWENG）休息。
在当年的冬季学期，学校给胡塞尔安排主讲《伦理学》和《数学哲学问题选讲》。前者一个星期上三天课。后者则上两个小时。胡塞尔在后来谈到了当时的上课情况时说：他的数学哲学课有8个学生，在这个课上，他主要地讲述空间逻辑问题，并且对黎曼（RIEMANN）和赫尔姆霍茨的理论进行了详细的批判。而他的伦理学课，由于只有两个学生报名听讲，他就取消了这门课。
当年冬天，胡塞尔主要地研究数学哲学问题。
从1890年到1900年，胡塞尔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逻辑考察》的写作上。
在90年代，胡塞尔研究了形式逻辑和形式赋值理论和方法的平行论。如胡塞尔自己所说，他在90年代已经认识到这个作为由亚里士多德所建立的形式逻辑所类推而来的原则的必然性。
在90年代初期，胡塞尔十分努力地研究洛克、贝克莱的学说。当然他认为最重要的是休谟。他还研究莱布尼茨。胡塞尔读了拉斯（LAAS）批判康德的著作《唯心主义与实证主义》。当时对他思想有很大影响的德国思想家，还有洛采、兰姆伯尔特（LAMBERT）和鲍尔查诺。胡塞尔探讨的问题是，逻辑运算与分析数学之间的关系，以及逻辑运算与逻辑本身的关系。在对这些问题的研究中，胡塞尔觉得自己从鲍尔查诺和休谟的学说中获益非浅。他从洛采的理论出发，达到了一个"柏拉图主义"的思想冲动。他把洛采的认识论改制成为一个最富有吸引力的研究课题。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尝试。当时他还没有达到"内在的可靠性"的概念。
然而，人们可以看出，正是从90年代初期开始，胡塞尔从意识经验和意义的给予性方面，走上了现象学之路。
1890年初的几个月，胡塞尔一直主讲《数学哲学问题选讲》课。并同时继续钻研他的数学哲学问题。他写成了一些研究手稿。
1890年夏季学期，胡塞尔主讲《逻辑学》。他同时研究海尔曼·亨克尔（HERMANN HANKEL）和瓦尔特·布瑞克斯（WALTER BRIX）的《数学史》，并研究莱布尼茨和其他数学家的著作。他还研究了古希腊形式算术的发展历史。胡塞尔这个时期为他的算术哲学研究紧张地工作着。
在这一年的冬季学期，他仍然主讲《数学哲学问题选讲》，而且，还开了《近代哲学史》课。他在上课之余，研究逻辑运算问题。当年12月，胡塞尔写下了一些关于逻辑学，特别是关于逻辑运算、形式算术，以及逻辑运算同算术的关系的研究笔记。
1891年，1月，胡塞尔在《科学哲学季刊》上为他计划在当年出版的《算术哲学》作了一个广告。这一年，他一直为写作他的研究著作《算术哲学》而努力。大约在二月的时候，胡塞尔写道”到现在，我已经写完了200多个印刷页，我还必须用9周的时间继续写完150至200页。"到4月，胡塞尔写完了该书前言。当年4、5月，《算术哲学》出版。
在夏季学期，胡塞尔主讲《逻辑学的基本问题》。
5月，胡塞尔因经费短缺请求哲学系支持他向教育部提出申请对编外讲师的资助。6月，教育部拒绝了胡塞尔的申请。
大约是在1891年的6月，胡塞尔同迈农（MEINONG）的通信，导致胡塞尔开始研究迈农的"关系理论"。
当年秋天，大约9、10月间，胡塞尔去慕尼黑拜访了卡尔·施图姆普。在那里度过了"相当愉快和令人激动的几天"。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胡塞尔开始拟定他打算继续写作的《算术哲学》的第二卷的"论总体学说"的一些部分。
冬季学期，他主讲《心理学》，每周三天有课，有5名学生听讲。这时胡塞尔对心理学的理解，已经具有了描述心理学的性质。
1892年，夏季学期，胡塞尔主讲《哲学导论》。7月16日，马尔薇娜为胡塞尔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他们的女儿伊丽莎白（ELISABETH）。布伦塔诺给她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弗兰西斯卡（FRANZISKA）；而卡尔·施图姆普也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卡罗拉（CAROLA）。
8月4日，胡塞尔被哲学系提名为教授。但是这个提名并没有什么实际结果，也没有获得任何的资助。即使处境不好，胡塞尔也没有放弃他的研究工作，到这时，他的《算术哲学》的第二卷即将写完。
暑假开始以后，胡塞尔到吕根（RUEGEN）的提索沃（THIESSOW）休假。接着，他到维也纳去拜访了布伦塔诺。又到柏林去拜访枢密大臣阿尔陶夫（ALTHOFF），向这位大臣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当年10月，胡塞尔阅读了奥托·普夫莱德尔（OTTO PFLEIDERER）的《历史原理中的宗教哲学》的第二卷《遗传的-思辨的宗教哲学》，以及莫里茨·德罗比施（MORITZ DROBISCH）的《道德统计与人的意志自由》。
深秋，胡塞尔用了三周时间，研究循环数列理论。
1892-93年的冬季学期，胡塞尔主讲《论意志自由》和《对上帝存在的证明》。前一门课有44个学生，而后一门课有13个学生。
这一年冬天，胡塞尔把很大一段时间用于研究几何学的哲学问题。在这个研究中，胡塞尔发现，他以前确认无疑的一些东西，现在却变得很成问题。例如欧几里德几何学的定理，在黎曼几何学中，却是另外的情况。
1893年，胡塞尔研读了恩斯特·弗里德里希·阿派尔特（ERNST FRIEDRICH
APELT）的《形而上学》，当年年初，阅读了马克斯·西门（MAX SIMON）的《绝对几何学背景中的几何学要素》。春天，他在《科学哲学季刊》上发表了《A·弗伊格特（A.VOIGT）的"基础逻辑"和我对逻辑运算的逻辑学的阐明》一文。
从当年4月1日起，胡塞尔从政府得到了为期一年的编外讲师的资助金额。
夏季学期，胡塞尔继续讲《哲学导论》和《伦理学的基本问题》。
从8月初到9月20日，胡塞尔在图林根的大塔巴尔茨（GROSS TABARZ）度假。同他在一起的有法姆（FAM）、冯·阿尔尼姆和胡塞尔在哈雷的一些亲近朋友。还有枢密大臣魏尔克（WELCKER）。实际上在这一段时间内，胡塞尔并没有停止自己的研究工作。他的研究笔记表明，他当时对"空间表象的形而上学意义"、几何学中的逻辑问题与形而上学问题的关系。
从10月1日起，胡塞尔得到了法律系的为期一年的编外讲师资助金额。
也就是在这时，胡塞尔准备写一本关于空间问题的著作，并对这本书的写作计划作出了暂时的安排。这本书的内容包括：（1）"空间表象"的心理学起源。其中包括描述性的研究和发生学的研究两部分；（2）逻辑研究：空间与几何学；（3）形而上学研究：几何空间、科学意识空间和现实性。10月中旬，胡塞尔又写出了一个关于探讨空间和几何学的著作的草案：《直观空间与几何学空间》。并从这时开始，他就埋头写作这一本书。为了写好这本书，胡塞尔还研读了好几本有关这方面的专业书籍。在这个月的下旬，胡塞尔因为喉咙发炎，从20日到24日停止了写作工作。而在他卧床病休之时，也没有忘记读书。白诺·凯瑞（BENNO KERRY）的《分界概念的理论体系》在他的床头伴随他度过了这几天。
在1893年的冬季学期，胡塞尔主讲《论意志自由》和《无神论与现代科学》的课程。
在11月初胡塞尔由于意想不到的原因停止了一段时间研究写作。到第二周，他又开始了工作，但他很快就遇到了关于直观概念的困难：也就是如何在同概念的表象对立的意义上把握直观表象的问题。
在当年秋天，胡塞尔写完了两篇小论文，即后来在《基础逻辑的心理学问题》中发表的《论抽象与具体的差异》和《直观与表现》。在这一段时间中，"直观"问题、"抽象与具体"的问题、"表现"、"表象"等问题，成为胡塞尔研究的中心论题。
在这一年的圣诞节的前三天，胡塞尔的儿子格哈特（GERHART）出生了。胡塞尔的父亲给他的孙子起了另外一个名字：阿道夫（ADOLF）。
1894年3月，教育部在此拒绝了哈雷大学哲学系提出的关于提名胡塞尔晋升教授的申请，理由是没有名额。但大约在一个月之后，胡塞尔的编外讲师的资助金额被延长为两年。在这一年的夏季学期，胡塞尔继续主讲《哲学导论》和《伦理学与法哲学》课。
大约在1894年5月，标志着胡塞尔对心理学主义批判的开端的论文《对基础逻辑的心理学研究》一文在《哲学月刊》上发表。这篇论文是胡塞尔在1891-92年冬季学期的心理学讲课中所阐述的思想的基础上写成的。它是《逻辑考察》的第一个草案，特别是对第三个和第四个考察来说，具有基础思想的意义。
   也就是在这一年夏天，施图姆普引导胡塞尔注意威廉·詹姆斯（WILLIAMJAMES）的著作《心理学的诸原则》。胡塞尔原来打算在《哲学月刊》上发表一系列论文，但当施图姆普向他推荐了詹姆斯的著作后，他就在上述第一篇论文发表后，停止了原来打算要陆续发表的论文，而对詹姆斯的著作开始了细心地阅读，要看看詹姆斯在他的著作中讲了些什么。胡塞尔对詹姆斯的著作做了大量的笔记。这些笔记在1954年才被整理发表。
1984年8月，由于哈雷大学的校庆纪念，胡塞尔被授予"候补教授"资格。
当年夏天，胡塞尔开始研究表象与对象、意向性对象的问题。
在冬季学期，胡塞尔讲授《心理学》，并开设了《论意志自由》作为全校各系学生的共同课。他同时继续推进着自己的哲学研究。他集中精力对演绎科学的逻辑进行考察，这被他认为是他的《算术哲学》的第二卷的内容。这是他早就拟定好的写作计划，但是在《算术哲学》出版后，这个计划被搁置了很长一段时间。胡塞尔打算在1895年春天完成这一项研究。
从1895开始，胡塞尔转向了对假设判断和推论的研究。
当年3月，对他的编外讲师资助又被延长一年。在当年的夏季学期，他讲授《近代演绎逻辑研究》和《伦理学》课。当时有一个记载，说听他课的学生总共有70人之多，这个数字的可靠程度值得审查。
冬季学期胡塞尔讲授《从斯宾诺莎以来的宗教哲学史》。
从这个时候起，胡塞尔开始研究亚里士多德的种类概念、个体抽象、以及基础概念和组合概念。
当年10月18日，胡塞尔的儿子沃尔夫冈出生。
1896年，胡塞尔说自己当时已经倾向于对意义进行现象学的解释。
每年3月对于胡塞尔来说总是前程攸关，这一年，胡塞尔的编外讲师资助又被延长到1897年3月底。在这年的夏季学期，胡塞尔讲授三门课程。它们是：《哲学导论》、《逻辑学》和《论意志自由》。
就是从这一年的逻辑学讲课开始，胡塞尔提出了反心理学主义的论证。这个思想涉及到后来《逻辑考察》第一卷第2版中的主要内容。
1896-97年冬季学期，胡塞尔讲授《认识论引论》。从这时候起，胡塞尔就把认识论的基本问题同纯粹逻辑的净化澄明问题联系在一起。
这一年冬天，胡塞尔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在逻辑考察的纯粹化工作中进展十分顺利，所以，他觉得他已经很久以来没有度过如此美好的冬天了。这是因为他的研究在艰难的思索中取得了重大的进展。他说，虽然我的思考在其基础起点上就面临困难，虽然我必须对我的思想进行彻底的怀疑主义式的批判，但是我希望，到明年夏天将会有一个完满的成果。我的成功和失败、生活的幸福和不幸，都与我的研究工作密切地联系在一起。
1897年，胡塞尔在《系统哲学文库》杂志上发表了他的论文《关于1894年以来的逻辑学德语文献的报告》。在这篇报告中胡塞尔对当时许多著名的德国逻辑学家的研究成果进行了科学综述。同时，这篇论文也表述了胡塞尔本人的反心理学主义的观点。可以说，它同1894年发表的论文一样，都是《逻辑考察》第一卷的思想发生基础。当年年初胡塞尔对友人说，他正在写一本大部头的著作，它的主要内容是反对当时的主观主义的、心理学化了的逻辑学。它同时也就是反对他自己作为布伦塔诺的学生以前所持的立场。
到这一年3月底，胡塞尔的编外讲师的资助又被继续延长了一年。从4月初开始，胡塞尔得了流行性感冒，有3周的时间他停止了自己的写作工作。
这一年的夏季学期，他继续讲授《论意志自由》的公共课，并为哲学系的学生讲授《伦理学和法哲学》。当年冬季学期，他讲授《哲学导论》公共课。
1898年，胡塞尔的《逻辑考察》的初稿基本写完。他对自己的稿子很满意。从此，他一生都为完成这部著作中提出的基本问题而努力工作。
3月，他又收到了延长他的编外讲师资助的通知。但是这一次他被通知说，这是最后的一次延长。所以，工作职位的情况，对胡塞尔来说显得十分紧迫。他必须努力工作，同时，积极争取一个新的位置。为此，胡塞尔向好几所大学进行了求职询问。由于时间安排上的原因，他必须在4月（即夏季学期开始之前）就为自己的著作的付印做好一切准备。
在这一年的夏季学期，胡塞尔继续讲授《论意志自由》的公共课，并给本系学生讲《康德和康德以后的哲学》。
1898年6月6日，在纪念马派格家族的庆祝会上，胡塞尔作了题为《论逻辑学的任务》的讲演。这是胡塞尔在哈雷大学发表的最后一次演说。
到9月和10月，胡塞尔为他的书写好了注释，并对书中的有关章节进行了一些调整。
10月中旬，他到文特尔施坦因（WINTERSTEIN）去作了一周的旅行。回到哈雷后，稍作休息，就开学了。在冬季学期，他继续讲授《哲学导论》的公共课，并为本系学生讲《认识论与形而上学要点》。
1899年，胡塞尔继续写作《逻辑考察》。
在夏季学期，他还讲授《论意志自由》的公共课，并在哲学系讲授《哲学史》 6月，胡塞尔通知路易·古度拉特（LOUIS COUTURAT），他将参加1900年在法国召开的哲学大会，并将为大会提供一个关于形式逻辑和形式数学的报告。
10月，《逻辑考察》开始印刷。同时，胡塞尔打算在冬季学期请假辞课，以便集中精力进行一个大项目的科学研究工作。
学校安排他在冬季学期仍然应该讲授《哲学导论》的公共课，并在哲学系上专业课《康德和康德以后的哲学》。但是胡塞尔请假获准，没有去上课。
在整个一个冬天中，胡塞尔十分辛苦，每天都工作到半夜，他必须和印刷厂密切配合，一个校样一个校样地、一页页地进行校对。在这个过程中，他还要对书稿中的某些地方进行修改。直到年底，书的第一部分才算印完。
1900年，《逻辑考察》的第一卷《纯粹逻辑学引论》出版。
当年夏季学期，胡塞尔仍然讲授《论意志自由》的公共课。而在系里讲《哲学史》。
5月，胡塞尔把《逻辑考察》第二卷的手稿交给了出版经纪人。7月中旬，手稿还没有开始印刷。这个月，胡塞尔为第二卷书稿写了前言。
在冬季学期，胡塞尔讲授《康德哲学》。
从11月1日起，他开始校对《逻辑考察》第二卷的清样。在这个冬天，胡塞尔写完了全部6个"考察"。
1901年，胡塞尔在哈雷的一个康德研究协会中，认识了马克斯·舍勒（MAX
SCHELER）。舍勒后来成为现象学运动的一名重要人物。
这一年春天，普鲁士政府提议给哥廷根大学增设一名编内副教授，议会通过了这一提议。教育部决定把这个职位给予胡塞尔。
到3月底，《逻辑考察》第二卷全部印刷完毕。
在4月初的那些日子中，胡塞尔到了维也纳，进行一个短暂的休息。而在复活节前后，他在巴登（BADEN）和母亲以及弟弟海因里希一起度过了一个星期。然后他又去了维也纳，在那里呆了两个多星期，以便好好解除一下一年多来的劳累。正是在维也纳期间，胡塞尔在维也纳结识了哲学家恩斯特·马赫（ERNST MACH），这位哲学家就是"马赫主义"哲学流派的赫赫有名的创始人和代表人物。后来，在当年5月，马赫把自己的得意之作《力学。对其发展所作的历史批判性描述》寄给了胡塞尔。
4月26日，胡塞尔从维也纳返回哈雷。
4月底，《逻辑考察》第二卷出版。它的副标题是：《第二部分：对现象学和认识论的考察》，这本书由六个部分组成，每一个部分是一个"考察"。
在这一年的夏季学期，胡塞尔仍然讲授《论意志自由》和《哲学史》。
由于过度劳累的工作，胡塞尔的身体相当虚弱，他自己感觉，这年夏天是他在哈雷的十个多年头中最不好过的夏天。即使如此，他还必须带着疲倦去给学生上课，而且，他觉得自己已经根本没有能力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写作了；随着夏天一天天地过去，他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圣灵降临节前后，胡塞尔和施图姆普一起到哈尔茨山中作了一次为期5天的旅行。并从那里直接到哥廷根去了一次，以便为他在哥廷根任职作一些铺垫。
6月13日，普鲁士国家教育部正式提出了任命胡塞尔为哥廷根大学副教授的意见。但是，6月25日，哥廷根大学拒绝接受教育部对胡塞尔的安排。
哥廷根大学对胡塞尔的这种不接纳态度，使胡塞尔忧心忡忡。他从7月初起，就到哈尔茨山中的哈棱克雷（HAHNENKLEE）休假，然后在哈尔茨山中漫游，在山中旅游了将近两个月，直到8月底、9月初才返回哈雷。
9月初，胡塞尔被正式任命为哥廷根大学副教授。于是，他离开哈雷前往哥廷根。就这样，胡塞尔结束了他个人历史的哈雷年代。
哈雷年代对于胡塞尔来说，是初入社会的年代，也是他经历艰辛奋斗、为自己的哲学事业奠定基础的年代。这是一个具有开创性意义的年代。
在哈雷，胡塞尔经历了自己思想发展的两个阶段。一个是以《算术哲学》为代表的心理学主义阶段；另一个则是以两卷《逻辑考察》为代表的在批判心理学主义的过程中建构现象学的初级阶段。《逻辑考察》是胡塞尔为20世纪西方哲学作出的第一个学术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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