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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当代书坛两高峰——林散之与沙孟海比较研究

      作者:核实中..2010-07-19 11:40:48 来源:中国国画家网

        林散之和沙孟海犹如两颗璀璨夺目的巨星闪耀在当代中国书坛,令许许多多在夜幕中徘徊的“追星族”们赏心悦目,流连忘返。而把这两位书坛巨擘、艺苑宗师放在一伯极有意义的事情。为此,本文拟从两位先生的身世、求师、治学、研艺、影响等方面进行综合性考察,最终寻绎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和差异处,主人们进一步认识和了解这两位大师的人生经历和艺术风范。倘若这篇拙文能给读者诸君有所启迪的话,那将使我备感快慰。 林散之和沙孟海是同一时人的人,而两位先生又均以高寿和独特、精湛的艺术创作享誉当代书坛。
        两先生小时的家境虽属一般,而在当时也可算得上小康之家。林家虽世代以捕鱼种田为业,由于林散之的大伯父林成兴曾投军从戎,威武勇猛,屡建战功,清同治年间,被封为建威将军,驻山西大同,镇守雁门三关,以威猛刚介而著称。因而,他在任期间,算是林家最为辉煌的时期,只是到了林散之出世时,大伯父已去世好几年了,这时的林家,也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尽管如此,林散之的出世,也使林家上下欢欣鼓舞,热闹了好一阵子。因为,林散之父亲的前妻早亡,遗有二女,35岁那年续娶和县名门吴氏女,婚后第二年,首胎生下个儿子(即林散之),算是中年得子,喜悦之情可想而知。散之小时,一直被父母视这掌上明珠。
        就沙家的情况看,虽然没有林家那样一段辉煌的历史,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然而,沙孟海的父亲沙晓航(名孝能,字可庄,晓航为号)因小时被狂犬咬伤过,身体赢弱,不能务农,沙家只好尽力供他读私塾,并学中医。成年后,不公成了当地的名医,而且耽好吟咏,旁及书画篆刻,算得上一方雅士。加之他为人谦和,体恤乡里,在沙村一带有一定影响。沙孟海是沙肖长子,又生得英俊,聪颖过人,尤其得到长辈们的喜爱。
        林、沙二人的童年时代,都有着一个算是比较发的家庭环境,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正当他们生活得天真烂漫,对未来充满美好幻想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刚刚步入少年时代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分别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说来也巧,林散之和沙孟海疆都是在14岁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不幸去世的.父亲去世后,林、沙两家赖以支撑家业的柱子突然倾倒,作为林家唯一的男儿的林散之和作为沙家长子的沙孟海不得不帮助母亲一起挑起沉重的生活担子. 林散之和沙孟海也都是从14岁那年开始,真正领悟人生,步入社会,在各自不同的生活境遇中挣扎,成长,逐渐成为一代艺术大师的.

        (二)林散之和沙孟海童年时代的家庭环境和生活境遇有许多相似之处.然而,当他们步入少年时代,也就是在他们的父亲去世以后,各自的成长过和则不尽相同这里就暗涵着他们以后成为两种截然迥异的艺术家的一个雏影.当然,还有性格及其他方面的原因在。林、沙二人都有一个知情达理、贤能善良的母亲,在她们身上充分体现了中国乡村妇女朴实无华,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她们不顾沉重的生活压力,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忆的儿子有机会学习深造,等到将来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
        林散之在父亲去世后不久,即在父亲生前好友曾校梓亭和母亲的帮助下,去南京从张青甫先生学画人像,一年多后而归。此间,备受艰辛。自宁返乡后,便自已在家勤学苦读,用功虽勤,而收效甚微。不久,又拜当地名流范柳泉和范培开为师学习古文和书法。两位范师的指导,使林散之获益匪浅。后又从含山前清进士张栗庵学诗古文辞。张先生引荐,有缘负芨沪上拜视著名画家黄宾虹大师。得识黄宾虹,是林散之艺术的转折点,也是他日后继承和发扬黄宾虹先生艺术精髓,成为一代艺术大师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如果说林散之的学习方式完全属于中国传统式的师徒之间口传手授的话,那么,沙孟海的学习途径则有所不同了。他一开始就进入正规学校接受知识。父亲去世后不久,他被送到离家不远的庄桥集成小学读书,半年后考取宁波城省立第四师范。在此期间,不公系统学习了各门功课,而且结识了国文教师冯君木和历史教师洪佛矢二位恩师。二人都是当地颇有名气的文豪,他们的教导,使沙孟海获益良多。在师范五年,沙际海打下了较为扎实的国文功底,为日后的著述和研究奠定了雄厚的基础。沙孟海师范毕业后,经恩师冯君木推荐,初次到上海做银行职员。在沪期间,有缘得识康有为、吴昌硕等一代名师。康、吴二师的鼓励和教诲,为他日后的成长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三)林用之和沙孟海的治学途径有所不同。正如前文扫述,前者未以进入正规的学校接受系统知识,大多是靠自己刻苦钻研和不断积累取得成果的;后者从小即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加上自己的天份和努力,为实现其自身的价值提供了有力的保证。
        林散之自幼有些耳聋,常默默无语,人们觉得憨痴。事实上,他从小即痴迷于诗、书、画,且署“三痴生”,后来的“散之”也由此谐音而来。表面上看,林散之小时憨痴,其实,他聪颖过人。17岁那年就将自己写出的诗稿汇编成册,自署为《古棠三痴生拙稿》。1923年,他又开始编纂《山水类编》,历时三年多,1926年完稿。全书包括总论共29卷,35万余言。此时,林散之年仅26岁。中岁壮游期间所写的游记和诗稿,以及后半身所作的序跋文稿和诗作,是他书画之外所做的努力。就林散之的全部治学成果看,除《山水类编》带有编纂性质,略具学术意味外,其余的成果皆弥漫着文学创作色彩。晚年集成的《江上诗存》可足以为证。 沙孟海先生则不同,他从20来岁开始,即文思泉涌,70余年的努力,创下了百余万言的宏篇佳构。其治学活动可大体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921——1928),从22岁所写的《梦尔藏族兄》五言古诗到29岁所作的《近三百年书学》和《印学概论》。此间,主要著述有《王芳清墓志铭》、《大咸乡澹灾碑记》、《润约》、《名字别号源流考》等,以《近三百年书学》和《印学概论》最为著名。第二阶段(1929——1992),从30岁到49岁,主要著述有《助词论》、《与吴公阜书》、《训诂广例》等。第三阶段(1949——1992),包括50岁到去世前在新中国时期的所有著述,著名的有《印学史》、《沙村印话》、《海岳名言注释》、《中国书法史图录》、《沙孟海论书丛稿》等。沙孟海的学术研究,涉及面广,有着极高的学术价值。前期以宏观论析书史和印学为主,中期涉及语言学、文字学、训诂学等诸多领域,后期当代书印界有着广泛的影响。 (四)谈到林散之和沙孟海对中国古典传统艺术的继承与创造,我们可从两个方面加以分析: 首先,就涉猎的范围来看,林散之一生致力于诗、书、画。他自己亲手所书的墓碑为“诗人林散之”。虽然,他早年致力于画,晚年又以书法名扬天下,然而,纵观他的一生,确实与诗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自认为自已是“诗第一,画第二,书第三”。其实,诗、书、画都达到了较高境界,也就是人们扫评的作古体诗,但不像林散之那样专心致志。有人说他也偶尔画画松、竹之类,而从未见发表过。 其次,单就书法而言,林散之由帖而碑,以帖为主;沙孟海是由碑而贴,碑贴结合。而他们对碑和帖的选择也大相径庭。林散之习汉碑和唐碑,沙孟海研北碑的基础上,直取宁、明诸家如苏东坡、米南宫、张瑞图、黄道周等人的笔意;林散之直接承袭了黄宾虹的艺术思想,沙孟海则受到康有为、吴昌硕等人的熏染;林散之是由楷而行,由行而草,间作汉隶;沙孟海则正、行、篆、隶、草,无所不攻;林散之草书由怀素、王铎而出,大草与小草兼杂,不和严格意义上的狂草,沙孟海则汲取张瑞图、黄道周一路,行草相间,并吸收了章草的笔意,不作严格意义上的草书;林散之擅用长锋笔墨,随意而书;林散之注重锤炼线条,以韵致为上,追求干裂秋风、润含春雨的境界,沙孟海用力构造形体,以气势为主,着力于重墨大笔、雄浑恣肆风格的创造。 (五)林散之和沙孟海在当代书坛的地位和影响,可以说是没有人能与他们相比的,让我们先看一下刘海粟和启功二位先生对他们的评价。刘海粟在谈到林散这时说:“先生遍临古碑,胆识超人,以真为魂,作书家诗人,画虽作事,亦足名家。观其游记,善壮丘风情,个性跃然纸上,亦画也。启功先生评道:”我初次拜观沙孟海先生的字,是在北京荣宝斋。我他的下笔,是直抒胸臆地直去直来;看他的行草,可算是随心所往而不逾矩。笔与笔;字与字之间,都是那么亲密而无隔阂。……沙先生的字,往深里看,确实有多方面的根底修养,而使我最敬佩处则是无论笔的利钝,纸的精粗,人的高低,好像他都没看见,拿起便写,给人以浩浩落落之感。……这只能归于功夫、性格、学问、素养综合的效果吧!这些是专家的看法,而社会上公称林为“当代草圣”,沙际海是“书坛泰斗”,则可视作人们对两位先生的最高评价了。至于专业报刊和新闻媒介吧最大的住处量对他们加以宣传,出版部门竞相出版他们的作品和著述,以及国家或社会上出资在他们的家乡分别建造“林散之作品陈列馆”、“林散之艺术馆”沙孟服务费书学院“,也足以证明他们在当代书坛的地位及对后人的影响。 通过对两位先生的身世、求师、治学、研艺、影响等多方面地综合考察,我们可以初步得出如下结论:(一) 林散之是艺术型书家 沙孟海是学者型书家, 如果撇开书法创作,我们则不难否信,林散之是诗人,沙孟海是学者,除前文所述林散之大量的诗、画创作和沙孟海丰富的理论著述以外,我们还可以从他二人各自所具有的鲜明不同的性格气质特征方面来加以印证。林散之扑克幼憨痴而顽皮,天生痴迷于诗、书、画,对艺术的追求到了执着而任性的程度,沙孟海幼时即聪颖好学,博闻强记,颇具儒雅之气,这两种性格气质特征完全不同的人,共同致力于书法,也就决定了前者善于创造,后者重于功力的鲜明特色。 (二) 林散之大器晚成 沙孟海少年得志 有人说,如果林散之60岁去世,那么,他在书画界会毫无影响。这话甚有道理。到65岁那年,即1963年,他才正式入江苏省国画院,走上专业道路,而当时,也是默默无闻,直到1972年8月,为庆祝吕日恢复邦交,《人民中国》杂志社编辑出版“中国现代书法作品选“特辑,由田原等人推荐,经赵朴初、启功、郭沫若等人认肯,将其作品列于首位,方才名扬四海,波及东瀛。此时的林散之,已有70岁高龄。 而沙孟海则不然。他十几岁时所作的篆书、楷书即闻名乡里,被长辈们称之为“神童“。他20刚出头,就在文人雅士荟萃的大上海以卖字为生。当时所作的篆刻即得到一代宗师昌硕的高度评价。将近而立,就与其恩师冯君木一起被聘为中山大学教授。至于这一时期所作的《近三百年书学》和《印学概论》,当即在学术界产生广泛影响,爱到众多书画名家、学术权威的青睐。(三) 林散之是生活在下层社会的“民间艺人”  沙孟海是活动于上流社会的;宫廷文人 林散之除30年代去上海从黄宾虹学画和到川、陕等地壮游以外,60岁以前基本上生活在乡间,与最普通的人民大众朝夕相伴,即使到了50年代初开始马为国家公职人员,并先后担任过江浦县农田水利委员会副主任,分管家田水利的副县长时,也是整日忙于修堤治水,与广大民众生活在一起。   
        而沙孟海20出头,就在大上海接触过许多名流雅士。28岁即步入仕途,任浙江省政府秘书。年近而立,受聘于中山大学教授,后双展转于中央大学等名名牌高等学府。32岁入国家教育部等国家机关,先后活动于南京、杭州、武汉、长沙、重庆等地,与上层人士频频接触,直到1949年全国解放。其间,曾为蒋介石修宗谱,深得蒋氏赏识。新中国建立后,他又在浙江大学、浙江省博物馆、浙江美术学院等单位从事高级文化事业。可以说,从20年代到90年代初,他几乎了解并参与了国内所有重大书法活动。因此,其得意门人陈振濂先生曾说他是“本世纪书法活动家的见证人,是我们研究近现代书法历史的活资料库”。笔者认为,深入研究本世纪以来的其他书法家乃至一般文化人,有着极为重要的典型意义(四)林散之致力于帖,以帖融碑  沙孟海用功于碑,以碑入贴。
        自包世臣、康有为尊碑抑帖以来,碑帖之争成为清末书坛的主要话题。民国之后,人们逐步认清了碑和贴各自所具有的艺术价值,大多数书家往往走碑贴结合的道路。他们既不否认碑,又不排斥帖,从碑和帖当中吸取营养,只是不同的书家对碑和帖的取舍有所不同而已。林散之和沙孟海都是这种类型的代表人物。 林散之虽研习汉碑、唐碑,而主要得力于帖。他充分把握了帖学中蕴藉典雅、流美畅达的美学特征,并以自己对线条的独特感受能力,融触碑的劲健、挺拔之长,形成自已神韵兼备,清逸静雅的独特书风。沙孟海虽也研习二王乃至唐宁以来的阁帖,而他主要得力于碑,尤其是北碑。他在青少年时期,从实用的目的出发,对北碑下过一番较深的功夫,从而在结构造型方面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并充分吸收了北碑雄强浑穆,挺拔劲炼的审美特征。同时,又以其学者的睿智,深悟帖学之精要,形成了他那气势豪迈,真力弥满的雄强书风。(五) 林用之专擅草体,意境高远   沙孟海精研榜书,风格豪迈 提到林散之和沙孟海,给人们感受和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笔走龙蛇、盘旋飞舞的草书和浓墨重笔、气宇轩昂的榜书。然而,这些感受和认识,还只停留在汪层的表面,对真正把握二位先生的艺术内涵还相距甚远。众所周知,近世以来,擅长草书和大字者不乏其人,为什么只是林、沙二先生显得尤为突出?答案即在于他们都能在风格和意境的创造上,达到了一般人所难以达到的高度,故为世人称道不巳。

        (六) 林散之书取正势,多用圆笔 沙孟海书取斜势,善用方笔

        沙孟海先生曾说:“正书在结构上不外两大类,一类是斜画紧结;一类是平画宽结。”显然,沙孟海属于前一类,林用之属于后一类。沙孟海习北碑,并受吴昌硕影响,因而,于斜画紧紧结用功极深。林散之研汉碑、唐碑,自然受到了平画宽结的浸染,这种结体上取势的不同,对他们后来书风的形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还有用笔方面的影响。

          在用笔上,林散之多中锋圆笔,线条圆劝遒媚,润涩相济,耐人玩味;沙孟海则以北碑方笔入行书,常常侧锋取势,迅捷爽利,锋棱跃然,线条浑厚朴实,又极尽变化。

          林、沙二先生的成功,也说明在用笔和结字方面不必迷信哪一家的理论。

        (七) 林散之书风清逸静雅,神韵内敛 沙孟海书风雄浑郁博,神采外扬

        清代桐城派主帅姚鼐将作品风格概括为互相联系而又有区别的阳刚和阴柔两大类,认为具有阳刚之美的作品“如霆如电,如长风之出谷,始崇山峻崖,如决大川,如奔骐骥“;阴预知之美的作品“如云,如霞,如烟,如幽林曲涧,如珠玉之辉,如鸿鹄之鸣而入寥廓“。如果我们以姚鼐阴柔之美和阳刚之美的理论来概括林散之和沙孟海的书法风格特征的话,公似乎是最恰当不过的了。西方美学把美分为优美和壮美两大类型,与阴柔阳刚之说大体相似。林散之书风清逸雅致耐人寻味,宜于悬挂厅堂或书斋,供人赏品,其总体风格属于优美范畴;沙孟海书风雄强浑穆,气势夺人,适于题牌制匾,置于大场合,供人欣赏,其总体风格属于壮美范畴。林散之精于小幅立轴或条屏;沙孟海善于大幅中堂或碑牌。而二人对于楹联的书写都各具匠心。林书重韵,沙书沿势,而在保持自己风格特征的同时,又无不追求苍劲老辣、形神兼备的高妙艺术境界。

        (八) 林散之诗、书、画三绝 沙孟海书、印、文俱佳

        林散之与沙孟海以其精湛的艺术创造和丰硕的研究成果,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形象丰满的立体型书家形象。让我们看一下书画界名家对他们的评价。
        赵朴初先生诗云:散翁当代称三绝,书法尤矜屋漏痕。老笔淋漓臻至善,每从实处见虚灵。
        启功先生在谈到林散之诗时写道:老人这诗,胸罗子史,眼寓山川,是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者。发于笔下,浩浩然,随意出之。无雕章琢句之心,有得心应手之乐。
        黄宾虹先生亦说:“传吾画学者林散之也。”以上可看作对林散之先生诗、书、画的最高评价。
        再看沙孟海。除前文所引启功先生评沙老书法的文字外,再看吴昌硕、王蘧堂等人对他篆刻和著述的评价。早在1924年,吴昌硕在好友况蕙风处看见表年时期的沙孟海所刻印谱后,大加赞赏随即挥笔写道:“虚和整秀,饶有书郑清气。”后来,沙孟海去吴昌硕处请益,吴老十分高兴,提笔为之题诗:浙人不学赵 叔,偏师独出殊英雄。文何陋习一荡涤,不似之似传环翁。我思投笔一鏖战,笳鼓不竞还藏峰。
          
        王蘧常先生在褒奖沙孟海书法之后,认为他的文章“皆淖极理窟,度人金针。”马国权先生也说:“沙老的文章,具有内容精辟,创见纷陈和言简意赅的特点。”
        总之,林散之的诗、书、画,沙孟海的书、印、文构成他们作为一个书法大家的显著特征。
          
        第三章:
          以上我们从众多方面比较了林散文和沙孟海的不同之处,势必对进一步认识两位先生的其人其艺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接下来,我们还要以简要的笔墨谈几个问题,以期引起对他们作更深入地思考。

        (一)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笔者时常暗自揣度,同样生长在中国南方的林、沙二先生,为什么他们的书风相差那么大?除性格和师承方面的原因外,是否还存在其他方面的原因?带着这个疑问,笔者曾分别走访了二位先生的家乡。林散之自幼生长在乌江一带,这里草木葱茏,山青水碧,岗峦起伏,沟河纵横,属典型的江淮丘岭地带。可想而知,这样的环境极适宜于艺术家的成长。因此,自古以业这里就是文人雅士的诞生之地,如唐代诗人张籍,宁代词人张孝祥,书法家张柬之,明末清初的画家戴本孝等人,均生在乌江一带。然而,当笔者来到沙孟海的家乡时,这里给我的感受则大不相同。由宁波往鄞县的途中,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仿佛置身于淮北大平原上,由此使我联想到沙孟海先生那气势开张,雄强郁博书风的形成,不能不与他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有一定的关系。当然这也只能看作原因的一个方面吧! (二) 纵观林、沙二人的书法历程,可大体分为三个阶层,林散之先生70岁以前的书法可看作第一分阶段,这时以楷书、行书、隶书为主,草书尚未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第二阶段为70岁到86岁,草书创作日臻成熟,并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这一时期,是他书法艺术创作的高峰期。可以说,没有这10余年的发展,也就没有今天的林散之。87岁以后为第三个阶段。这一阶段的创作,由于身体、精力等方面的原因,呈衰退之势。
        沙孟海先生50岁以前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书涉楷行、草、篆、隶各体,总体风格尚清秀。50岁以后,以草书为主,也常写小行楷,喜作榜书大字,体势开张,气宇轩昂,雄强浑朴的风格逐渐形成。50到87岁这30多年为第二阶段。以78岁到87岁为他一生创作的高峰期。87岁以后为第三阶段,这时的创作也呈下降趋势。

        由此,则不难看出,林散之和沙孟海创作的高峰期都是在70多到80多岁(林为75-86岁,沙为78-87岁),以80岁左右创作的精品最多。行文至此,不禁想到——成为一真正的书家有多么不容易!同时,我也想警告那些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的所谓书家们,还是应该静下心来做些扎扎实实的工夫,也衷心希望那些书坛的英杰俊才们注重修身养性,以期将来为人们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

        (三) 另一个想提请大家思考的问题是,林、沙二先生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们亲身经历了五·四运动、抗日战争,由旧中国过渡到新中国,而又亲眼目睹了“文化大革命“和改革开放。他们同样是在近十几年来的书法热潮中被炒得大红大紫。而有一个现象想请人们注意——当代书坛老一辈名家多有往来,如林散之间相互或题词,或赠诗,或作序,或以书画相交。而至今没有任何材料说明林、沙二先生有过交往。实际上,他们不会互不了解,何况南京离杭州近有咫尺,通迅设施又极为方便。想该不是因二人风格差异,见解不同而相互轻视吧!遗憾的是,二位先生都已做古,不能从他们的言谈中找出感觉。然而,这个疑虑,多年以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然,这与本文的写作任务已不十分密切,不过,我还是提出来希望日后林、沙二先生的门人或家人们能够解开这个不知能否算上谜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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